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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4章 新婚之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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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由五公主的提醒,溫明蘊才註意到每頁紙下有一行小字描寫,全都是在寫美男的生平事跡。

第一個美男子便是貌若潘安的潘安,與這位美男子相關的成語和典故那是相當多,每翻幾頁就能看到幾個小故事。

首當其沖的典故便是擲果盈車,而讓人驚奇的是,畫中女子正是與出游的潘安,在馬車之內行歡好之事,外面的百姓正往馬車上投擲各種水果。

而下一個小故事則是“河陽一縣花”,說得是潘安做河陽縣令時,四處栽花。而畫中的女子則化身成采花賊,摘了潘安這朵花。

好家夥,還帶劇情的,走得是強取豪奪路線。

溫明蘊大為震撼,嘆為觀止,越看越愛不釋手。

她再也不說古代的春宮圖沒見過世面了,對不住,是她太自不量力了。

光看潘安一人,就已經玩出花兒來了,她大致翻了翻,竟有十位美男子之多,五公主當真是待她不薄。

不過五公主卻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,道:“這是我精心挑出來的十大美男子正冊,一般都是大家都承認的,聞名遐邇。我那裏還有副冊,副副冊,那些挑選的人就不如正冊的出名,不過吃慣了大魚大肉,也得來些清粥小菜補補胃。”

溫明蘊被她這一本正經的態度給逗笑了,忍不住調侃道:“娉婷,這宮裏的畫師恐怕無法替娘娘們畫像,成日被你攆著畫男人了吧?”

宮廷畫師除了要為宮裏的主子們畫像,還有當皇帝選秀的時候,也是他們最忙之時,要替秀女們作畫。

“那是自然,我偷偷跟你說,父皇把最好的一批畫師給我了,專門替我畫避火圖。那些二等畫師才去給秀女們作畫呢!”五公主湊過來和她咬耳朵。

溫明蘊毫不意外,陛下對五公主是真的寵到了骨子裏,從之前她當眾抓了曹秉舟,卻只受到禁足的處罰就可見一斑。

“對了,我還帶了我二人的小像呢。你看。”五公主從荷包裏取出幾張紙,分別是二人的頭像。

有側臉畫像,正面畫像。

五公主拿起一張溫明蘊的臉,放在了畫冊女子的頭像處,瞬間原本的無臉人就成了溫明蘊,在和潘安調情。

溫明蘊眼睛一瞪,眼神是又驚又喜。

果然搞男人方面,五公主是真的全能人才,既沒她想不到的,也沒她辦不到的。

雖說無法把那些已逝的美男子拉回來,但是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實現。

“唔,你明日洞房花燭夜肯定會緊張,而且女子一開始本來就不舒服,或許要磨合一陣才能得妙處。你可以試試衛玠。他也是個病弱美男,程瘟雞勉強和他同類型。你看衛玠的故事裏,我特地讓畫師畫了許多讓女子愉悅的過程,你仔細學學,免得之後受罪。”

五公主邊說邊翻找到衛玠,並且將溫明蘊的頭像貼到了畫中女子頭部,來了個現場教學。

“這種私密之事,別人說得再多,也不如自己體驗一回,你先看有什麽不懂地再來問我。今晚我就來寵幸剩下幾位好了。”她拿起另一本圖冊,看得津津有味。

溫明蘊見她如此認真的模樣,險些笑出聲來。

果然五公主在這方面,是超級專註的,瞬間進入狀態。

溫明蘊當下也沈浸在其中,啊,果然書中自有顏如玉。

等她翻完一本書之後,再擡頭就發現五公主半靠在桌上,雙眼迷離,一手翻著書,另一只手則握著酒杯,顯然是喝多了。

對上她的視線之後,五公主還端起酒杯沖她晃了晃:“要來點嗎?”

“不必,我怕喝多了在拜堂的時候,吐新郎官頭上。”

五公主一聽這話,頓時哈哈大笑。

兩人回去的時候,夜已經更深了,再加上五公主喝得微醺,就沒有再騎得飛快,而是尋常速度。

出來辦事的程亭鈺,恰好看到了這一行人,立刻和影衛找個地方躲起來。

“你看看,那是不是溫明蘊?”他順手一指。

影一視力很好,定睛一瞧就看得真真切切,立刻點頭,肯定地回答:“是三姑娘。”

“唔,倒是有緣。”他總結了一句。

一直等這行人離開,他們才繼續趕往目的地。

影一看了看沈浸在謀劃大業之中的主子,再一想方才和五公主半夜逍遙的溫明蘊,不得不讚一句: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。

這明日都大婚了,兩位當事人都跟沒事人一樣,大半夜出來亂晃,絲毫緊張感都沒有。

溫明蘊在床上只是瞇了一會兒,就被人叫了起來梳妝打扮。

因為是皇上賜婚,再有五公主壓陣,宮裏的貴人們給足了面子,請來了魏王妃來給當全福夫人。

溫明蘊坐在銅鏡前,被人用線絞了臉,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。

陳婕拿過木梳親自替她梳頭,每梳一下就說一句吉利話。

雖然這些吉利話是老話,可是陳婕卻幾度哽咽,充滿了對女兒的不舍和祝福。

“一梳梳到頭,富貴不用愁。二梳梳到頭,無病又無憂。三梳梳到頭,多子又多壽。再梳梳到尾,舉案又齊眉——”

溫明蘊從“多子又多壽”開始就打哆嗦,沒想到後面還有,連忙按住陳婕。

雖說結婚祝福語逃不過“早生貴子”這種,但她也不想多聽,這句話在古代簡直像詛咒。

古代醫療條件這麽差,哪怕是最尊貴的皇後,歷史中也有好幾位,是生孩子太多造成身體弱,後人不少猜測是生孩子生死的。

她可不想當其中一員。

“娘,您別哭了,我不是遠嫁,程國公府離我們家也不遠,就幾條街的事情。若是你想我了,我以後可以經常搬回來小住。”

她的話音剛落,就被陳婕輕拍了一巴掌:“又說胡話,你都嫁人了,哪能想回來就回來。人家會說閑話的。”

“說就說唄,我和程亭鈺成親,難道沒人說閑話?從我重病耽誤了親事起,就一直處於閑話中心,早就習慣了。”

有了溫明蘊的插科打諢,陳婕的悲傷也不見了,再加上諸多的賓客前來,她也顧不上難過,要一直照顧客人。

兩個姐姐也回來了,溫明霞的肚子看起來已經有些嚇人了。

姐妹三人聚在一起,卻也說不了幾句話,添妝之後就匆匆離去,幫著母親招呼客人。

溫明蘊穿上喜服,戴上厚重的頭冠,坐在床上裝鋸了嘴的葫蘆。

實際上得虧她這病弱體質是裝的,若是真的,這會兒她已經被壓得吐血身亡了。

這結婚禮服也太重了,聽說匠人得知她體弱,已經酌情減輕了頭冠的重量,可仍然壓得她脖子疼。

外頭程國公府的人已經到了,程亭鈺作為新郎官,文不成武不就,十足的廢物簍子一個。

好在皇上給力,今年的文武狀元全被打包送過來了,就為了通過溫家的攔門檢測,好讓他成功娶到媳婦。

這也算是未雨綢繆,畢竟當初溫博翰在龍乾宮,指著鼻子把曹秉舟和程亭鈺都罵了一遍,這兩個女婿人選,他是一個在沒看中。

只是皇上最後還是下了賜婚聖旨,雖說溫博翰一直沒再提過,不過知道內情的都猜測這老頭兒,肯定是心中憋著一口氣,就等著娶親這天,狠狠壓一頭新郎官,讓這新姑爺擡不起頭來。

等溫家人迎出來的時候,不少賓客們都等著看好戲呢。

新郎官被文武狀元簇擁在中間,身形雖然高大,但是總瞧著有幾分弱氣,待會兒受到刁難的時候,恐怕會很丟臉。

只是不知道這病秧子能不能撐得住,若是溫家行事太過分,只怕能把新姑爺氣得當場暈厥過去,再說難聽點,莫不是喜事要變喪事了。

眾人都在期盼著一場龍爭虎鬥,就連文武狀元都摩拳擦掌,嚴陣以待。

哪知道溫博翰一開口,只出了兩個對聯,都不用文狀元親自出馬,廢物簍子新郎官直接就說出了下半句。

至於比武的時候,溫家更是無人出場,溫青立直接點名讓武狀元打套拳就算過關了。

這麽簡單輕松的過程,明顯就是走個過場,絲毫不見為難,甚至還有一絲迫不及待的意思。

眾賓客都是一臉發懵,難道傳言是假的,實際上溫大人對程亭鈺不是不滿意,而是恨不得立刻把女兒嫁給他?

溫明蘊臨出門前,輪到父母訓話,陳婕自然是千般不舍,說得也大多是孝順長輩之類的話。

等輪到溫博翰的時候,這位飽讀詩書的溫大人,明顯不在狀態,憋了許久才說出一句話來:“你凡事溫柔點,輕拿輕放,小心謹慎。”

這話在外人聽來或許有些奇怪,但是溫明蘊卻聽懂了。

這是怕她一不留神,就把程亭鈺給拍死。

她被送上了花轎,溫家人目送他們離開,賓客們一部分跟著去了程國公府,另一部分則留在溫府準備開席。

溫青立看著三姐就這麽被輕易帶走,心裏著實不快,忍不住對親爹吐槽道:“爹,我知道你恨不得姐姐趕緊出嫁,但也不必表現得如此迫不及待吧?這攔門一點誠意都沒有,看起來好像三姐多恨嫁似的。”

溫博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:“你又胡說八道什麽,我再怎麽攔門,你姐也要被程亭鈺帶走,還費那力氣做什麽?”

溫青立看見他這副模樣,忍不住撇嘴,十分不滿地嘀咕道:“切,不知道的還以為程亭鈺是你親兒子呢,放水到這個程度。哪有你這樣當爹的!”

他這聲音也不算小,溫博翰自然是聽到了,當場擡手拍向他的後背。

“混賬東西,我正愁呢。你三姐力大無窮的事情,你是不是知道?之前還聯合她,給老子潑過臟水吧?如意一拳頭下來,十個程亭鈺都不夠她打得,我正心裏發虛呢,你還在這兒瞎嘀咕。”

溫青立瞬間躲開,也終於明白了親爹為什麽如此反常,合著這是心虛啊。

溫明蘊蓋著紅蓋頭,坐在馬車中,入眼只能看到一片紅,唯有偶爾拂過的風將蓋頭撩起,視線裏才能看到其他景色。

她並不緊張,只是思維很活躍。

一會兒在想程亭鈺堅持騎馬,也不知道他這病體能不能堅持住;一會兒又在想今日可是成親之日,不知道程晏那傻子會不會出招。

“新娘下轎。”

終於到了地方,她被喜娘攙扶著下轎。

“夫人,前面是火盆,咱要跨過去,一切晦氣就都沒了,自此以後與大爺和和美美,白頭偕老。”

喜娘說著吉利話,溫明蘊低著頭,只能看到半邊火盆,她動作利索地擡起腳步,卻在跨過的瞬間,火盆裏的火像是受到什麽助燃品一樣,忽然變大了,直接撩向她的裙擺。

“啊——”不遠處有個看熱鬧的小丫鬟,被嚇了一跳,登時就驚叫出聲。

正在看熱鬧的百姓們也都驚了,四周立刻響起了嘈雜聲。

就連喜娘都打了個哆嗦,倒是唯有最該被嚇到的新娘子,顯得十分鎮定。

不止一聲未吭,甚至連動作都絲毫不退縮,大膽地邁步過去。

哪怕那火舌看起來真的舔上了她的裙擺,她也未曾驚慌失措,只是很快就發現那把火是紙老虎,根本沒能點燃她的喜服。

當她離開之後,火盆裏的火又逐漸變小了。

溫明蘊輕輕捏了一把喜娘提醒,喜娘立刻反應過來,好聽話像是不要錢地往外落,一切看起來都是虛驚一場。

握住紅綢另一端的程亭鈺,眉頭皺了皺。

這種手段看起來不像是程晏所為,因為他沒這麽高的智商。

以程晏那生銹的腦袋瓜子,最多能想出放蟲子嚇唬人的伎倆,再高就不行了。

或許是為了印證他的話,兩人走到喜堂裏,準備拜堂的時候,程亭鈺看了一眼程晏。

就見這小子自以為躲在人群裏,就沒人關註他,實際整張臉上都透著一股躍躍欲試的表情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喜堂擺在中央的蒲團上。

程亭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,就看見屬於新娘的蒲團上,此刻正有一只長毛的蜘蛛往上爬。

無語的感覺又來了。

你他娘的要搞事,能不能格局大一點,怎麽這麽容易猜?

弄蟲子捉弄人的手段,大概停留在七八歲的年紀吧,欠揍又沒品。

“吉時已到,一拜天地。”

在跪下去的瞬間,程亭鈺裝作自己腿軟,一只手按在了新娘的蒲團上,恰好把那只蜘蛛給捉了回來。

儀式走得非常順利,未能得償所願的程晏,氣得吹胡子瞪眼。

常言道:有了後娘就有後爹。

這話果然不假,兩人還沒經歷洞房花燭夜呢,親爹就在無形之中替這女人解決了一場危機。

不過看著新娘子那走一步顫三顫的模樣,程晏忍不住撇嘴,臉上充滿了不屑之情。

就這麽個病秧子,估計都不用他動手,都是個活不長久的命。

可惜新房被看得很嚴,他根本沒機會插手,不然若是在他們新婚之夜,搞出些事情來,必然十分有意思。

最好讓他們無法圓房,再加上這個女人本來就體弱,若是經歷連續的驚嚇,恐怕會出現心理陰影,這以後也休想吹枕邊風了。

只是可惜,他沒辦法了。

不僅如此,宮中的賞賜也如流水般送來,這豐厚程度看紅了眾人的眼。

其中肯定有五公主的功勞,否則這待遇都堪比郡主出嫁了。

新娘子被送進新房等待,新郎官出去陪了兩杯酒,也就回來了。

若不是陛下的賜婚聖旨,估計無官無職的程亭鈺成親,根本不會有如此多的賓客前來道賀。

溫明蘊坐在床邊,等著程亭鈺回來,將她的紅蓋頭挑起。

喝了交杯酒,之後又有丫鬟遞上碗,裏面放著幾個半生不熟的餃子。

溫明蘊只瞧了一眼,便知道接下來的流程,天可憐見的,兩個病秧子成親,都得走這一個步驟,這生孩子的思想簡直是深入骨髓了。

“夫人請吃一口。”喜娘提醒她。

溫明蘊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,直接將筷子遞給了他。

想讓她生,沒可能。

程亭鈺微微一怔,今日這個成親禮,兩位新人都過於淡定了。

他本來以為溫明蘊會緊張的,畢竟姑娘家面皮要薄一些,但是當蓋頭揭開的那一刻,兩人剛對上視線,他就知道自己多想了。

一個能把相親變成三男一女修羅場的女人,怎麽可能會在這種事情上害羞。

她沖著他使了個眼色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“哎,這是新娘子吃的——”喜娘也是一頭霧水,連忙開口阻止。

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,新郎官就夾起一個餃子塞進嘴裏,咀嚼了兩下,眉頭緊皺,直接囫圇咽了下去。

屋外早有等候的小丫鬟,笑嘻嘻地問道:“夫人,生不生啊?”

溫明蘊不急不忙掐了一把男人,程亭鈺端起茶水引了半杯,才把嘴裏那股怪味道給壓了下去,見她又使眼色,立刻掐著嗓子細聲細氣地道:“生!”

看見他如此乖覺的模樣,溫明蘊沖他露出了個和善的眼神。

生吧生吧,生他個足球隊,反正不是她生。

喜娘直接瞳孔地震,她都幹這麽多年了,送無數新人入洞房,頭一次見新郎官吃餃子的。

不是,那這最後生娃的人是誰啊?

總不能是程家大爺吧?

喜娘立刻新房的時候,腿都在發軟,神志仍然雲裏霧裏的。

只是當旁人問起時,她還得揚起一張笑臉,連道一切順利,對於方才那一幕,一字都未透露。

畢竟她懷裏還揣著新娘子給的銀票,顯然這是封口費。

房裏其他人一走,只剩下一對新人,頓時氣氛一松。

溫明蘊當下拆掉了頭冠,坐到桌前吃起東西來。

雖說他們名義上是病秧子,過程已經簡化了許多,可這一天折騰下來,也絕對夠要命。

“程晏去哪兒了?”溫明蘊邊吃,還邊關心了一下繼子。

程亭鈺擺手:“稍後我讓侍衛問問。”

“如果可以,今晚別讓他離開臥房。”

聽她如此說,程亭鈺有些好奇:“怎麽,夫人有行動?”

“今日可是值得紀念的日子,夫君你花了大價錢請我來,必然不能讓你做虧本買賣。況且方才他可是送了個小禮物給我,我若不回禮,豈不是當長輩的不是。人人都道後娘難當,我一定會做好後娘的本分。”溫明蘊沖他挑挑眉頭。

兩人十分默契地換了稱呼,光聽這語氣,絕對親熱有加,而且絲毫尷尬害羞都沒有,仿佛已經蜜裏調油了一般。

程亭鈺的嘴角抽了抽,心中悲喜參半。

既為溫明蘊的敬業程度喝彩,又被她的無恥震驚。

果然無論婚前婚後,溫三娘都沒有絲毫改變,生意就是生意。

不過這個親夫妻明算賬的態度,倒是讓程亭鈺也跟著放松,原本就因為交易牽連在一起,自然還是不要摻雜私情得好。

程晏正坐在桌前,手裏拿著毛筆,正在沈思著什麽。

若是讓學堂先生瞧見,必定能激動得熱淚盈眶,這認真程度簡直前所未有。

紙上的字簡直一言難盡,就連他自己寫完,回去重讀偶爾也會卡殼。

忽然燭光搖曳了幾下,他沒怎麽在意,只是當背後吹來一股冷風的時候,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。

“墨海,把窗戶關上。”

可惜他的吩咐無人應答,甚至在下一秒,燭火便熄滅了,屋子裏陷入一片暗沈之中,除了外面隱約的月光。

程晏煩躁地嘖嘴,正寫到關鍵的時刻,怎麽就看不見了。

“墨海,你死哪兒去了?我還是太慣著你了,天天偷懶耍滑……”

他嘀嘀咕咕地起身,情緒相當不滿,走到窗前擡手想關窗,卻忽然看見窗外不遠處站了一個人,還身穿著白衣,手裏抓著夜明珠。

頓時已經久遠的回憶再次回來了,他被嚇得魂飛魄散。

“啪——”的一聲悶響,窗戶就被他大力甩上了。

“你怎麽又來了,我不是讓陽氣重的人給你燒紙了嗎?你不要來找我,我又沒打殺過女人!尋仇也找錯人了……”

他嘴裏不停念叨著,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驅散心底的恐懼。

“餵,你在找我嗎?”淒婉陰森的女聲從身後傳來。

程晏僵硬著身體,絲毫不敢動彈,他感到有什麽東西緊貼在身後,甚至還有一股刺骨的寒冷,一直在他後脖子上吹拂。

“你回頭呀~”那女鬼的聲音聽起來跟招魂似的。

程晏不停地搖頭,打死他都不回頭。

結果面前的窗戶卻忽然自行打開了,一顆披散著長發的人頭從窗戶口掉落。

他當場嚇得眼睛一翻,就直接暈了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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